36起纠纷，最高涉8500万，虎与鱼这些年为什么那么“拼”？

一、鱼争虎斗

作为直播平台界双雄，虎牙与斗鱼占据了80%的游戏直播市场份额；截至2020年3月，虎牙与斗鱼的用户规模已分别达到了3767.6万和2520万。可以说，在这个上千亿市场中，虎牙与斗鱼拥有着绝对的优势地位。

变动不居的市场竞争之中，市场经营者遵循着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运用各种手段强大自身、击垮对手是竞争的永恒旋律。虎牙与斗鱼也不例外，两者在业务方面的竞争十分激烈，为了抢占市场双方可谓费尽心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延绵了数年，直到2020年底斗鱼宣布将与虎牙合并。

在这一时期，两者在法律层面频频交锋，最为典型的便是两者之间的大量主播合同纠纷，这些合同纠纷产生的根源是什么，激战正酣的虎牙与斗鱼又为何突然宣布合并，本文试图对以上问题进行一定分析，以供参考。

（一）IPO之争引发大量合同纠纷

时间回溯到2017年，去杠杆政策密集出台，如银监会的“三三四十”专项检查，央行的大资管新规等等，多达几十项。大环境的变化导致小生态的剧变，大量直播平台无法得到融资，一年倒闭上百家。在突然缺血的情况下，虎牙与斗鱼先后启动IPO计划，上市成功意味着能够在品牌、资金、资源等方面获得更好的溢价。对于虎牙和斗鱼两家公司来说，能否成功上市获取以上资源关乎其发展与存亡。

而其中的关键则在于头部主播之争，在内容为王的直播生态中，谁掌握了头部主播，谁就获得了财富密码。2017年头部主播吸金、引流效应明显，有数据显示，在面对“自己所喜欢主播更换平台”这一问题时，85.7%的受访网民选择“会跟随主播一起更换平台”，仅14.3%的受访网民选择“不因主播离开而更换平台”。

分析人士认为头部主播作为平台内容的主要提供者拥有大批粉丝拥护，其对平台的选择也将带动观众流量在不同平台间迁移，因此主播资源的争夺是直播平台在现有发展模式下的必经之战。

在此背景下，虎牙与斗鱼的抢人大战不断升级，大量关于头部主播的合同纠纷也因此而产生，平台不惜花费巨额签约费和违约金都要将主播纳入囊中。

（二）主播合同纠纷特点

笔者通过裁判文书网检索、筛选出36件合同纠纷（包括一审和二审）进行研究，涉及到27位头部主播包括韦神、青蛙、轩子巨2兔、嗨氏等，具有一定的典型性。搜索到的合同纠纷中存在着以下几个特点：

1、时间节点集中。平台与其头部主播的合同纠纷多发生在2017和2018年。2017年7月-2018年5月共有17位头部主播因出走虎牙与斗鱼产生合同纠纷，相应的从虎牙到斗鱼的主播有4人。

2、平台胜诉率高。前述案件平台胜诉率高达97%。

3、违约金额巨大。27位主播中被判赔偿违约金1-100万的主播有9位，100-500万的有12位，500万以上的有6位，最高额为8522万。法院一般认为主播违约行为导致直播平台固定受众流失、访问流量降低，其行为必然会导致直播平台受损。而直播平台公司并非传统企业通过生产、贸易、服务等方式直接获取利润，因主播违约所导致的损失难有直接证据进行核算。因此，一般由法院综合考量协议约定的薪酬标准、服务期限，酌定其支付违约金的数额。

总之，虎牙与斗鱼的法律纠纷多集中于抢人大战，其背后的根源便在于两家公司都需要头部主播吸引流量为其上市夯实基础，获得资本的青睐。